第147章 只要一针,陆时韫就能站起来

陆时韫说完这句话的时候,都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,他觉得自己这么侮辱一个女人的外貌,实在太不是男人了。

可他并没有后悔,因为想要当机立断的离婚,他就必须要狠一点。

既然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已经出现隔阂,继续纠缠下去,一点用都没有。

更何况,桑眠不是一直很期待和自己离婚吗?

而且他这次还在离婚协议上写了这么多对她有利的东西,桑眠但凡有点脑,都会毫不犹豫的同意下来。

桑眠也在听到这话的时候,如同晴天霹雳。

她并不觉得陆时韫这话是在开玩笑,反而觉得现在的陆时韫才是真正的正常人。

她之前就觉得很奇怪,她从来都不相信陆时韫在失去灵魂期间的记忆之后还能够喜欢自己。

哪怕陆时韫一直说是凭感觉喜欢她,她也一直觉得这个感觉特别不可靠,迟早有一天会消失。

这一天,果然让她等到了。

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很期待等到这一天,因为这一天的到来,就说明她已经实现自己的目的,可以潇洒的拿着离婚协议转身,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。

可是等这一天真正到来,她这感觉像是有一双手狠狠将自己的心也撕碎。

她不仅没办法坦然接受,甚至还有一种从云端跌落谷底的感觉。

按理来说,陆时韫都已经把话说的这么狠了,她应该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。

可是……

她的视线还是控制不住的移到陆时韫的腿上。

她的心里有一道声音,一直在和她大声说话:

「桑眠,做人不能这么没有良心,陆时韫毕竟是为了救你才双腿残疾的,而且也是你对不起他在先,现在无论他说什么你都应该承受,你必须要对他的腿负责!」

这道声音很快就让桑眠坚定下来,不论陆时韫的话说的多么难听,她还是坚定的开口:

“陆时韫,你把我当什么了?当初我想要离婚的时候,哪怕我的心不在你这里,你还是要强行把我的人留在你身边。如今,我的心好不容易在你身上了,你又无情的要把我推开,你是觉得我真的没有思想,任你宰割吗?”

陆时韫也觉得自己这么做确实有些过分,但桑眠并不无辜:

“桑眠,从你怀了别人的孩子开始,你就没有资格站在这里指责我。当初把你留在我身边,确实是我的不对,可是我给了你很多钱,这些钱你可怕赚一辈子都赚不过来,所以很划算。”

桑眠确实很喜欢钱,可陆时韫这话很明显就是在用钱来侮辱她,而她还反驳不出个所以然。

最终,她索性豁出去般开口:

“我不管,接下去无论你说什么,我都不会和你离婚,你在哪我就在哪,我不会离开你。”

桑眠已经做好了接下去会遭受很多白眼的准备。

她也不会死撑着不离开,她只要把陆时韫的腿恢复到从前,她就一定会毫不犹豫转身离开!

陆时韫也看出了桑眠眼里的坚定,这让他意识到,按照桑眠的性格,他接下去可能无论说什么,对方都不会听。

看来,他只能用实际行动来让桑眠知难而退了。

如此想着,陆时韫便不再理会桑眠,默默推着轮椅回到床边,冷声道:

“我要休息了,你可以滚了。”

这话虽然很难听,但还是让桑眠意识到陆时韫的妥协。

她忍不住勾起嘴角,心里已经确定,接下去不管陆时韫去哪儿,她都一定会跟着。

她就不相信自己找不到给陆时韫治疗的契机!

第二天一早,桑眠生怕陆时韫会偷偷离开,所以很早就去买了早餐,守在陆时韫病房门口。

很凑巧的是,当她提着早餐过来的时候,就看到陆家老宅的管家正好也来了医院,并且还在为陆时韫收拾行李。

这让桑眠忍不住疑惑:

“老宅的管家伯伯怎么来了?时韫,你这是准备去哪里?”

陆时韫原本是不想回答桑眠这句话,但为了能够让桑眠死心,他还是不耐烦开口:

“半山腰别墅已经是你的资产,我早就写在离婚协议里,所以那里不是我的家,我自然是要回到老宅。”

桑眠听到这话,内心狠狠刺痛着。

她很清楚,陆时韫回到老宅就是羊入虎口,老宅那些人全部都虎视眈眈的盯着陆时韫,恨不得立马送他归西,陆时韫现在回去实在是太危险了。

可是她也很清楚,接下去无论自己说什么,陆时韫都不会听她的。

她认真看着陆时韫说道:

“我也跟你回老宅!”

陆时韫皱了皱眉,正想要拒绝,随后不知像是想起什么,便没有开口。

桑眠见状,就知道陆时韫这是默认了。

幸好她没有什么行李需要帮忙,索性就留下来帮着管家伯伯一起收拾陆时韫的东西。

陆家的豪车早就在门口等着,等陆时韫来到门口之后,立马就有两个保镖轻车熟路的抬着陆时韫上了车。

桑眠正想要跟着一起坐进去,却被管家拦住:

“桑小姐,你还是跟着我一起坐后面那辆车吧。”

桑眠转头看去,虽然停在陆时韫身后的那辆也是豪车,可是桑眠总觉得不对劲:

“为什么我不能和时韫坐一辆车?”

而且,她以后之后觉得发现,管家竟然不叫自己少夫人,而是桑小姐了。

看来,这一切都是陆时韫吩咐的,这个男人,还真是狠心。

她最终无奈的跟着管家一起上了后面的豪车,在回去的路上,桑眠发现管家伯伯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太对劲,始终欲言又止,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说。

可是等桑眠转头看他的时候,他又立马闭嘴,这让桑眠问也不是,不问也不是。

两辆豪车很快就停在了陆家老宅门口,桑眠一回到这里,就下意识的感觉心情压抑。

当初,她和陆时韫如此高调的离开老家,怎么也没想到,他们竟然还会有回来的一天。

陆时韫很快就被保镖推着轮椅朝屋内走了进去,陆屿川和施慈早就在大厅里等着。

当坐在轮椅上的施慈,看到同样坐在轮椅上的陆时韫,顿时露出假惺惺的哭声:

“哎呦喂,我的苍天啊,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?要让你腿残两次?到底是哪个天杀的,把你害成这样的?”

陆时韫看到施慈这个样子,只感觉格外虚伪。

他没有理会施慈和陆屿川,而是当着周围所有庸人的面开口:

“和你们宣布一件事,从今以后,桑眠不再是你们的少夫人。她和你们一样,都是打扫别墅的佣人。”

这话一出,现场一片寂静。

别说是大部分佣人没反应过来,就连桑眠自己都没反应过来。

所以,陆时韫之所以这么爽快的同意自己和他一起回来,就是为了让她成为佣人?

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施慈和陆屿川,他们在意识到二人感情出问题后,嘴角都忍不住上扬,眼里全都是冷嘲热讽的嘚瑟。

陆屿川没有说话,可施慈却下意识露出一抹胜利的笑容,满脸欣慰:

“我的儿啊,你终于恢复正常了吗?你之前突然眼瞎喜欢这个丑女,可把我吓到了,我还以为你脑子坏了,审美也跟着变差。现在看来那场车祸反而还让你清醒了,真是万幸,阿弥陀佛!”

施慈虽然不是很喜欢陆时韫,可她毕竟是陆家现在的继承人,他喜欢丑女,她也觉得很没面子。

而周围的佣人在听到这话后,也全都反应过来,一个个目光深邃的看着桑眠,若有所思。

她们此时脑海里只有一句话,风水轮流转。

当初,在桑眠还没有离开陆家的时候,桑楚被贬为佣人,桑眠独得宠爱,好不威风。

她们原本以为二少爷二少奶奶这段不被任何人看好的爱情,说不定真的会长久下去时。

没想到当二少爷再一次回到陆家的时候,不仅腿又恢复残疾,桑眠也步入了桑楚的后尘。

这让大家都觉得很恍惚,总感觉她们好像经历了一次循环,一切又回到了两年前,陆时韫刚残疾,而桑眠刚替嫁过来,不得宠的样子。

陆时韫留下这句话后,就乘坐旁边的电梯上了楼,不过离开之前还是对桑眠说了一句:

“从今以后你就是佣人,没有资格住在楼上。你的房间和大家住在一起,要是让我看到你出现在楼上,我就立马把你赶出去!”

陆时韫这么做的目的很明显,他知道桑眠最擅长的就是爬窗,他一点也不希望桑眠接触他的腿。

他只希望这个女人,早点知难而退。

桑眠听到这话,也格外无奈。

她在离开医院之前,曾经去找院长要了一下陆时韫的病例。

院长当初和她说,陆时韫这次的腿是旧伤加重,彻底破坏了神经,哪怕是她,也没办法治疗。

可是现在的桑眠并不是从前的桑眠,她后来不仅成功治好了陆时韫的腿,还治好了宫鸣的腿,早就很有经验了。

所以,她只是看一眼病例报告,就明白自己该怎么治疗陆时韫。

其实陆时韫的双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,只是听起来有夸张而已。

她只要铤而走险,用银针狠狠刺激陆时韫的神经,陆时韫还是可以恢复的。

只是这样的方法要承担很大的风险,因为只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性能够恢复神经。

剩下的百分之九十,就是让陆时韫的神经彻底坏死,再也没有治愈的可能。

所以院长才会说,陆时韫这次的情况特殊,想要治疗没那么容易。

可桑眠有很大的信心可以恢复,她神医的称号,正是靠铤而走险的方法获得的。

她有很大的把握,能够一举成功。

所以,她只要一个晚上就好。

她只要一个晚上能够偷偷溜进陆时韫的房间,在他熟睡的时候成功的扎进腿部生死穴,陆时韫一定能够重新站起来!

到时候,她就真的可以毫不留恋的离开,也不用继续在这里受这种人格和身体上的折磨了。

桑眠虽然想的很简单,但是在此之前,她还是被迫的分配到了佣人组。

施慈之前在桑眠身上受到了不少委屈,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可以欺负回来的机会,她自然不会放过。

很快,施慈就指使周围全部正在工作的佣人停下手中的动作,傲慢开口:

“今天我也让你们体验一下主人的生活,你们坐到沙发上来磕点瓜子,我们让这个所谓的二少奶奶来好好享受一下你们的生活。”

大家听施慈都这么说了,全部都放下手中的工具,有序的来到沙发上坐好。

施慈又第一时间招呼佣人拿来瓜子,让大家使劲磕,同时还不忘对桑眠说道:

“你赶紧把这里都打扫一遍,可千万不要耽误我们吃饭,对了,我们所坐的这个地方也要打扫干净。”

施慈说完,就将刚磕好的瓜子壳丢到地上,继续道:

“算了,其他地方大家都已经打扫的特别干净了,你只要负责我们这一块就好,你要是不打扫干净,今天晚上别想吃饭!”

桑眠看着施慈和一旁佣人不停往地上丢瓜子壳的举动,一下就明白过来她是想要折磨自己。

她抬头看了眼楼上,二楼空空如也。

她对吃不吃饭兴趣不大,反正之前她也被饿习惯了。

但她不想因此给陆时韫抓到小辫子,然后被他找借口赶出去。

她叹了口气,随后认命般的拿起扫帚朝施慈所在的方向走去。

接下去,果然如她所想那般,她才刚扫完这一块的瓜子壳,就又有人在另外一块丢了很多瓜子壳,甚至还时不时传来一些佣人的嘲笑声,不停折磨桑眠。

二楼,陆时韫在走廊的位置看着楼下发生的场景,眸色幽暗,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。

管家也在旁边有些看不下去了,不忍心的开口:

“少爷,夫人这么做实在太过分了,要不还是让我下去替少夫人解围吧?”

陆时韫眼里闪过一丝纠结之色,但还是狠心开口:

“随她们去。另外,给她们多送一些瓜子下去,就说是我特意送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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